校草说我暗恋他给他写情书,其实那是给他的退学通知“林溪,我知道你暗恋我,
但用这种方式,是不是太老土了?”江川的声音带着他惯有的、漫不经心的傲慢,
像淬了冰的羽毛,轻轻搔刮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。他单手插兜,
另一只手捏着一个粉色的信封,指尖在封口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。
阳光从走廊的窗户里斜斜地打进来,给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,
让他那张本就无可挑剔的脸,更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。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,
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和哄笑声。“天啊,真的是情书?还是林溪写的?
”“她胆子也太大了吧,居然敢给江川写情-书?”“她是谁啊?哦,
就是那个只会读书的闷葫芦啊,长得……也太普通了点吧。”“癞***想吃天鹅肉呗,
江川怎么可能看得上她。”我站在人群的漩涡中心,江川的面前。
那些嘲讽和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密的针,从四面八方刺向我。我没有说话,
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川。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,
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夸张地叫道:“川哥,快打开看看啊!让我们也学习学习,
咱们学霸的文采有多好!”另一个高个子男生则对我挤眉弄眼:“小学妹,别害羞嘛。
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!不过川哥可不是谁都看得上的,你这封信,估计要石沉大海咯。
”江-川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。他微微扬起下巴,眼里的笑意像是施舍:“林溪,
看在你这么有勇气的份上,我可以不当众念出来。你自己收回去,我就当没见过,怎么样?
给你留点面子。”他说得那么大度,仿佛是在赏赐我一份天大的恩情。
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写满自负的脸,看着他眼中那不加掩饰的轻蔑,
看着他身后那群狐假虎威的跟班,再看看周围那些等着看好戏的、麻木的、幸灾乐祸的脸。
我的心里一片冰冷。我来这里,只是为了完成我的职责。作为学生会纪律部的部长,
我有义务将学校的最终决定,亲手交到当事人手上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让他提前跑路,
我特意选用了他最不可能起疑心的方式——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性的粉色信封。
我算到他会误会,算到他会当众炫耀,但我没算到,他的傲慢和恶意,能膨胀到这种地步。
他不是在拒绝一个暗恋者,他是在公开处刑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眼的、所谓的“追求者”,
以此来满足他那病态的虚荣心。我放在口袋里的手,慢慢攥紧了。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,
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,但这疼痛却让我愈发清醒。也好。既然他自己把舞台搭好了,
聚光灯打亮了,观众也请到位了,那我就不做那个沉默的配角了。这场戏,总得有个**,
不是吗?“面子?”我终于开口了,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嘈杂的池塘,
瞬间让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。江川挑了挑眉,似乎有些意外我居然敢反驳。我抬起眼,
直视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问:“江川,你觉得,你需要我给你留面子吗?
”我的语气太平静了,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更没有他预想中的羞愤、难堪或者委屈。
这让他感到一丝不悦,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他冷笑一声:“怎么?被我说中了,
恼羞成-怒了?林溪,别不识抬举。我江川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死缠烂打。
要不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,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?”“死缠烂打?
”我重复着这四个字,嘴-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冰冷的弧度,“江川,你的自我感觉,
是不是好得有点过头了?”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他身后的黄毛立刻跳了出来,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“喂!你怎么跟川哥说话呢?
给脸不要脸是吧?川哥愿意搭理你,是你的荣幸!还敢在这里阴阳怪气的?
”我甚至没有看那个黄毛一眼,我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江川的脸上。“我没什么意思。”我说,
“我只是想提醒你,那个信封里的东西,你最好还是自己一个人看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开,
我怕你……会后悔。”我的话里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,但这警告在江-川听来,
无疑是最大的挑衅。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,哈哈大笑起来:“后悔?林溪,
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?你以为你是谁?你写的几句酸腐情话,就能让我江川后悔?
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!”他晃了晃手里的信封,
脸上的表情愈发张狂:“我今天还就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!我倒要看看,
你这个年级第一的才女,能写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句子来!也好让大家看看,
你是怎么对我‘死缠烂打’的!”说罢,他不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,
修长的手指猛地撕开了信封的封口。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兴奋的骚动,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,
像一群等待投喂的鹅。他们期待着一场好戏,期待着一个普通女孩最私密的情感被公之于众,
然后被无情地践踏。而我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看着他。像在看一个卖力表演的小丑,
即将亲手扯下自己身上最后一件华丽的外衣。“让我看看……‘致江川同学’……哟,
开头还挺正式。”江川抽出信纸,轻佻地念着。他特意将那张纸举得高高的,
仿佛在展示一份战利品。然而,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到信纸的内容上时,他脸上的笑容,
却在瞬间僵住了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。我能清晰地看到,
他眼中的戏谑和轻蔑,是如何一寸寸地龟裂、剥落,然后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所取代。
他的瞳孔猛地收缩,嘴唇无声地张合了几下,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。“怎么了,
川哥?念啊!”黄毛还在一旁不明所以地催促着,“是不是写得太肉麻了,
你不好意思念出口啊?哈哈哈!”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。“什么情况?江川怎么不说话了?
”“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?让他脸色都变了?”“不会是威胁信吧?哈哈,因爱生恨?
”江川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那张轻飘飘的信纸,此刻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。
他死死地盯着纸上的黑字,眼神从惊愕变成了恐慌,最后化为一片狰狞的愤怒。
他猛地抬起头,那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,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。“林溪!
这是你搞的鬼?!”他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低吼,声音嘶哑而尖利。这突如其来的转变,
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黄毛也吓了一跳,凑过去看:“川哥,怎么了……这,这是什么?
”他的声音也跟着变了调,结结巴巴地念出了纸上的标题,
“关于……关于给予高三七班江川同学……退、退学处分的……决定?”“退学处分?!
”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,在拥挤的走廊里轰然炸响。整个世界,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。嘲笑、戏谑、幸灾乐祸的表情,全部凝固在了他们的脸上,
变成了一副副滑稽的面具。退学?开什么玩笑?江川是谁?校董的儿子,市里有名的富二代,
老师们眼里的宠儿,学校里说一不二的风云人物。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会被退学?
这一定是恶作-剧!是林溪为了报复江川的拒绝,故意伪造的文件!对,一定是这样!
几乎所有人都瞬间得出了这个结论。黄毛第一个反应过来,他一把抢过那张纸,
三两下撕了个粉碎,然后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你这个疯女人!
得不到川哥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诅咒他?伪造学校文件,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?
你才应该被退学!”江川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,他通红着眼睛,一步步向我逼近,
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:“林溪,你真是好样的。我以前怎么没发现,你这么有种。
”他咬着牙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你以为,凭一张破纸,就能吓唬我?你以为你是谁?
你信不信,我现在就能让校长过来,立刻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,赶出学校!
”他的威胁掷地有声,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。毕竟,在他过去的十七年人生里,
他父亲的名字和金钱,就是他最坚不可摧的通行证。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。“就是!
太过分了!这种人就该被开除!”“江川,别跟她废话,直接找校长去!”“一个书呆子,
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?”一时间,我成了众矢之的。所有的矛头,都调转方向,
再次对准了我。只是这一次,不再是轻蔑的嘲笑,而是义愤填膺的谴责。
他们仿佛都化身成了正义的使者,要讨伐我这个恶毒的女巫。看着他们一张张扭曲的脸,
我忽然觉得无比可笑。于是,我笑了。我的笑声很轻,却像一根针,
精准地刺破了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。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。
江川的脚步也停住了,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愈发浓烈的暴躁:“你笑什么?
”“我笑你,”我收起笑容,迎着他要吃人的目光,平静地说道,“死到临头,还不自知。
”“你还敢嘴硬!”江川彻底被激怒了,他扬起手,似乎想给我一巴掌。但他的手,
在半空中停住了。不是他良心发现,而是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。“住手!
都在这里干什么!”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,穿着一身笔挺西装、表情严肃的张校长,
在教导主任和江川的班主任刘老师的陪同下,走了过来。江川看到来人,就像看到了救星。
他立刻放下手,脸上暴怒的表情瞬间切换成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。“张校长!
您来得正好!您可要为我做主啊!”他指着我,恶人先告状,“这个林溪,
她……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份假的退学通知书来污蔑我!还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!
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名誉和学校的秩序!我要求学校立刻开除她!
”他的班主任刘老师也立刻附和道。刘老师一向对江川这种家境优渥的“优等生”青睐有加,
对我这种只知道埋头学习的普通学生,则向来不假辞色。“是啊,校长!”她推了推眼镜,
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我,“林溪同学,我不知道你和江川同学之间有什么误会,
但是伪造学校公文,这是非常严重的行为!你太让我们失望了!你必须立刻向江川同学道歉,
并且接受学校的处分!”她的话音刚落,周围的同学又开始窃窃私语。“我就说是假的吧!
”“这下林溪完蛋了,校长都来了。”“真是自作自受,惹谁不好,偏偏要惹江川。
”在所有人看来,这都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审判。我,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者,
即将在权威的裁决下,付出惨重的代价。江川的脸上,也重新浮现出了得意的、残忍的笑容。
他看着我,那眼神仿佛在说:看到了吗?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。我想让你滚,你就必须滚。
然而,接下来发生的一幕,却让他的笑容,再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凝固在了脸上。
张校长没有看他,甚至没有看刘老师一眼。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,
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,然后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