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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四合,宫灯亮起,寝殿内静谧无声。

一道风从殿外吹来,掀动纱幔。

纱幔中,床榻上歪躺着一名女子,身着龙凤霞帔,头上戴着九鸾钗凤冠。

此刻,女子双目紧闭,眉心紧蹙,身体不停颤抖。

疼,很疼!

剑刃一下一下捅进她的身体,身上、地上全是血,她的血很奇怪,好像怎么都流不尽。

可她却没有死,那人总是留着她一口气,要让她受尽痛苦才能死去。

这回她要死了吗?

腹部好似被冰锥刺入,这种疼和以前不一样。

女子的睫毛抖动不停。

忽然,她睁开了眼睛,入目却是满室锦绣,龙凤喜烛在喜帐外幽幽燃烧,暗红的烛泪犹如血痕,顺着烛台蜿蜒而下。

陆昭惜从床榻挣扎起身,身体仍残留着疼痛。

这里是什么地方?她怎么会在这儿?

记忆中最后的画面,李淮月狂笑着将长剑刺入自己的胸腔。

陆昭惜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胸口,低头望去,却看见自己身上的龙凤霞帔。

裙摆上绣着九鸾图样,她认得,这是公主的规制。

这是公主的嫁衣。

就在她满腹疑惑的时候,外间传来脚步声。

“公主!”

这个声音!

陆昭惜猛地抬头,双目瞬间涌上恨意。

“吱呀——”殿门被缓缓推开,稳健的脚步慢慢逼近纱幔。

陆昭惜的心忽然咚咚快速跳动,眼睛余光瞥见地上的喜帕。

电光火石间,她捡起喜帕搭在头上。

同时一时间,纱幔被人挑起。

男子的脚步越发靠近,红色的官靴渐渐步入陆昭惜的视野中。

“公主。”男子轻唤了一声。

低沉的声音,陆昭惜再熟悉不过。

竟然真的是他!

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恐惧,一股惧怕。

被继母逼嫁的时候,她不怕。

被李淮月囚禁的时候她不怕。

甚至长剑捅进胸膛的时候,她都没有现在这样怕。

景澄,你竟然是真的!

隔着喜帕,陆昭惜双目中的恨意犹如实质。

喜秤挑起喜帕的一角,将要揭下的时候,陆昭惜猛然起身,错身间,喜帕飘落在地。

她几步走纱幔外,隔着重重帘帐望着里面的身影。

“公主这是何意?”低沉的声音冷冷从纱幔中传来。

到了此时,陆昭惜已经猜出这具身体的身份。她走到铜镜前,镜子中倒影着那张让她熟悉,却又痛恨至极的脸。

李淮月!

她现在竟成了李淮月!

男子从纱幔外走出来,身上大红的喜服再次刺痛了她的眼。

她忍不住想笑。

老天可真会捉弄人。

李淮月爱慕景澄,杀了她陆昭惜,想取而代之。

如今,她陆昭惜却成了李淮月,代替她与景澄成婚。

陆昭惜,不......

她现在是李淮月!

李淮月双目灼灼,盯着景澄的眼睛,一字一句缓缓问道:“与我成婚,你可欢喜?”

景澄望着女子的双眼,心底莫名感觉一股沉闷,他微微蹙眉,压下这股不适,脸却微微侧开,避开那股视线。

“我自是欢喜的!”

果然如此!

李淮月低头,再次抬眼,却看见景澄不知何时端起两杯酒水,将一杯递到她面前。

“公主,莫忘了交杯酒!”

青铜酒杯,里面盛着清冽的酒水,她伸手接过酒杯,染了朱蔻手指将酒杯送到红烛下。

烛光映射中,水面上漂浮着一点浮沫,水脏了,和这个人一样。

李淮月低垂着眼睛,举止酒杯一步一步走到景澄面前,伸出胳膊。

景澄眉眼微抬,身体不动,同样举起胳膊。

双臂交缠,酒水各自送入两人的嘴唇边。

景澄见女子不动,轻轻垂首附在对方耳边,带着几分蛊惑,“公主,喝了这杯酒,你就能达成所愿!”

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,如果在过去,这会儿她大概会红了脸颊。

可是现在,她的心像是被剁成了无数片,每一道碎片都让她无法呼吸。

景澄,她陆昭惜的夫君,她以为与之共白首之人。

现在却与杀了她的凶手成婚,耳鬓厮磨,言语温存。

小说《重生到情敌身上,和前夫破镜重圆了》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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