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电话,我瘫坐在椅子上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后腰的疼痛一阵阵传来,提醒着我今天在墓园发生的一切。
我闭上眼,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小黎生病时的画面。
那时,她已经很虚弱了,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。
有一次,她迷迷糊糊地醒来,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地说:“妈妈,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了?他为什么总是不来看我?”
我抱着她,强忍着泪水,骗她说:“怎么会呢?爸爸在外面努力赚钱,就是为了给小黎治病啊。他最爱小黎了。”
小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又沉沉睡去。
可我知道,那不是真相。
真相是,在她生命最需要父亲陪伴的最后时光里。
她的父亲,正忙着安慰他那刚刚离婚,生活陷入困境的白月光。
小黎去世前的三天,病情突然恶化,医生说可能熬不过去了。
我疯了一样给唐屿舟打电话,求他回来见女儿最后一面。
他在电话里说苏遇晴刚离婚,情绪很不稳定,甚至有***倾向,他走不开。
“欲雪,你要理解我,这可是一条人命啊!小黎那边有医生,你先守着,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马上就回去。”
他将苏遇晴当作悬在天边的月,也因此捧出满腔炽热。
无人能打扰,即使是他的亲生女儿。
三天后,他回来了。
手里提着给苏遇晴买的各种补品和心理疏导书籍。
而小黎,已经躺在太平间里,再也不会叫他一声爸爸了。
我捂着脸,压抑了多年的委屈和痛苦,在这一刻,尽数倾泻而出。
眼眶发胀,哭声冲破喉咙,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回荡。
门铃声突然响起,打断了我的悲恸。
我擦干眼泪,从猫眼里看出去,是酒店的客房服务。
我打开门,服务员却递给我一个袋子。
“女士,楼下有位唐先生让把这个交给您。”
我接过袋子,里面装着一件新买的毛衣,看得出来很劣质,唐屿舟肯定不耐烦挑选。
毛衣胸口那只黎明鸟翅膀处被勾断了几根线。
像是我的心,被撕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口子。
袋子里还有一张纸条,是唐屿舟的字迹,潦草而慌乱。
“欲雪,对不起。我们谈谈,好吗?”
我看着那行字,后腰的痛好似还在,疼得我心烦。
我毫不犹豫地将纸条撕碎,和毛衣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第二天,我退了房,在离市区很远的一个老旧小区里,租了一间小小的单身公寓。
我需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,来***伤口,重新开始。
日子变得异常简单。
我每天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,回来自己做饭。
然后就坐在窗边,用新买的藕粉色毛线,重新织一件毛衣。
一针,一线,仿佛在重温那些有小黎陪伴的时光。
我的心也慢慢变得平静。
期间,唐屿舟通过各种方式联系我。
他去我父母家,去我朋友那里,甚至找到了王律师的事务所。
但都被我拒之门外。
小说《老公把我女儿的旧毛衣给邻居后,我离婚了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