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珩每天都会过来看我,嘘寒问暖。
偶尔也会留下来吃个晚饭,却不再碰我。
我乐得清净,一天天数着日子,等着沈清禾的孩子出生。
春日花开那天,沈清禾召集全部嫔妃一起赏花。
还特意叫上了我娘。
席间,沈清禾养的小狗突然口吐白沫。
阖宫的太医轮番看诊,都束手无策。
沈清禾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柔弱地让人心疼。
“皇上,在南疆时,小七也因为帮我挡煞出现过类似的情况,你让国师救救小七好不好?”
国师应声而来,带着沈清禾的狗进了他的摘星楼。
当天晚上,萧景珩大设宫宴,犒赏国师救回皇后的狗。
同一时间,我娘也开始口吐白沫,呼吸困难。
同样的是药石无医。
我慌乱地闯进宫宴,乞求萧景珩让国师去救救我娘。
萧景珩命国师将我娘带进摘星楼。
我虔诚地跪在月光下,祈祷着娘的平安归来。
风吹来一阵烟雾,我就晕了过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。
我挣扎着想问我娘怎么样了,却发现怎么也动弹不得,更张不了嘴。
国师伏在地上,恭敬地启奏,“皇上,臣将杨夫人的心脏挖出,足足诵经一整夜,诅咒已除,皇后的爱犬已恢复往日活泼。”
我撕扯着想呼唤娘,却发不出声。
噬心腐骨的痛意沁骨而出,席卷全身,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。
萧景珩的声音清冷而决绝,“贵妃的母亲是因病药石无医去世,谁敢在贵妃面前乱说一个一个字,杀无赦。”
沈清禾哭唧唧地说,“皇上,要不是为救小七,妹妹的母亲说不定不会死。”
“可小七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,小七在,就好像我母亲还在陪这我。”
萧景珩轻声安慰呀她,“阿禾不必内疚,如果没有小七为你挡煞,现在出事的就是你和皇儿了。”
“她诅咒***和皇嗣,死有余辜!”
口中腥甜几乎喷涌而出,为了沈清禾的狗,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,他杀了我娘!
沈清禾收敛了哭腔,“皇上,妹妹还没醒来,就由我来操办杨夫人的葬礼,也算了了我的一片内疚之心。”
萧景珩的贴身太监提醒,“皇上,杨夫人的后事,是否要征求杨相国的意见?”
萧景珩厉声呵斥他,“蠢货,朕是要征求他杨延朗看到自家夫人被人挖心而死的意见吗?”
“尽快火化杨夫人的尸身,就说是染了时疫,等不急杨家来领尸身。”
“杨家的体面,该给的都要给,阿禾,你亲自治丧,以太后之礼厚葬。”
泪水划过眼角,我的世界再次陷入无声。
再次醒来,沈清禾坐在我的榻前,满眼揶揄。
“妹妹,你真是不孝,连你娘最后一程都不去送送。”
我死命盯着她,咬牙切齿,“你把我娘怎么了?”
她不以为意地笑着,“没什么,不过是生挖了心脏后,一把火将她烧了。”
“至于骨灰嘛,我让人每天往你的汤药里加一点,让你与你娘融为一体,也算全了你的一片孝心了。”
“而你杨家供奉的,不过是几只野猫的骨灰。”
胃部翻江倒海,我没有忍住,吐了出来。
沈清禾笑得妖娆,“真可怜,你一吐,你娘就没了。”
我伸手去掐她的脖子,却被她轻易避开。
“你敢动我,真以为萧景珩不敢杀你!”
一抹明***的身影靠近,想到我的乌鸦嘴,我突然改变了主意。
我低声呢喃,“沈清禾要完了,沈清禾今天就要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