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想露出手腕上的守宫砂,将早在心底打好无数次的草稿话语尽数吐出:“我守宫砂还在,我是清白的,我和谢墨没有任何关系,我对你是认真的……”
“你说对我是认真的?”她话未说完,贺溪鸣却径直打断她:“可你曾说选择跟谢世子也是真的。”
简想哑了口,接着又听他声音变得更冷。
“简娘子,你前后言行不一,贺某想娶的女子要是温良贤淑的,断不能娶你这类女子。”
他眼底的不耐像针,一下一下刺痛了简想的心脏。
简想捂住心口,尾音渐颤:“我是哪类女子。”
贺溪鸣唇张了张,眼里闪过挣扎,却在看到女人手中绣有谢墨名字的手帕时彻底冷下脸。
“以色侍他人,能有几时好,简娘子,还请重视自己的名节。”
话音一落地,简想骤然睁大双眸,纤薄的身形如纸一般晃了一下,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,让人心疼。
但贺溪鸣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。
简想站在原地,突的,追了两步,又骤然没了心气追上去。
前一世,她嫁给他人为妻,他仍称她为明月。
这一世,她主动靠近,却被讽朝三暮四、以色侍人。
世事无常。
她有些怕了,怕再听到男人凉薄伤人的话。
怕到有些想放弃了。
回到府已是夜深。
简想小心翼翼拿出娘亲的牌位,放在闺房内祭拜。
孩童时期,她亲眼看着娘亲被主母害死。
想要报仇却又***为力,还要认贼做母,隐忍蛰伏,连祭拜都只能偷偷摸摸的。
从那时起,她便明白一个道理。
在这个吃人的宅院里,她必须要做当家主母,才能保下性命,不然只会落得和娘亲一样的下场。
连死了,都无人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