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料定今天的闹剧都起于时悦的嫉妒，是她故意怂恿唐安出的头。

于是他转向了时悦：“让她跪下，道歉，否则，你知道唐家的生意会如何。”

他高高在上地命令她，就像是两年前那次，她的师兄难得从国外回来，她单独请他吃饭，被杨凌撞见，她追着去隔壁包厢解释，却被杨凌冷冷地打断。

“要我原谅你？好啊。跪下来求我。”

一模一样的语气，一模一样的毫无爱意。

她怎么会自欺欺人了这么久，反复地强调当初杨凌愿意娶她，挤就代表他对她是有那么点不一样的。

时悦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，从心理学的书籍上找杨凌这些年反复无常的行为的理由，或许……只是因为他从小就在那样冷冰冰的家庭里，没有感受过爱，所以他不懂得爱……

没关系，她可以慢慢教他。

一辈子很长，她可以做到的，慢慢来，他总会学会的。

可是，林川恩回来了。

时悦就像是被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，杨凌对林川恩的疼惜推翻了她这么些年来的自我安慰。

杨凌不是不会爱，他只是不爱。

他装都懒得装。

爱与不爱，本来就明显得很。

时悦很久都没说话，唐安生怕她服了软，刚想开口，突然手被时悦抓住了。

她抬眸，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沉静。

“杨凌。”她道，“我不能允许我的朋友因为我受一点委屈。还有，不爱的人永不屈膝。”

从宴会出来，唐安请她在酒吧喝了第二趴。

两人醉醺醺地东倒西歪，唐安给时悦叫了计程车，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：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跟我联系！”

“好。”时悦上了车。

车内的空调温度很低，她的脸色很快平静了下来。

酒精的作用盖不住她心口碎裂的阵痛，时悦靠在车后座上，情绪点突然悄无声息地爆发了。

她捂住眼睛，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，可没忍住，引得司机等红绿灯的时候回过身来给她抽了几张纸。

一直以来，在这段婚姻关系中，她都懦弱得不像话。

今天的对峙，是时悦第一次当面和杨凌平起平坐，以往的所有时间里，她永远是逆来顺受的那一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