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序之慌张地过来扶我,大声对围观的人吼:
“快叫救护车!快!”
林沫儿制止了掏手机的人,过来拉住叶序之,然后从她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片卫生巾递给我:
“姐姐怎么连这种日子都记不住,快去处理一下吧。”
叶序之扶我的手停在了半空,沉默地看着我,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:
“赶紧去卫生间收拾赶紧,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了。”
原来,有林沫儿在的场合,我们这对合法夫妻连面子工程都做不好。
我咬牙起身,走到外面拨出了闺蜜的电话,闺蜜几乎是秒接:
“夏夏,救命,快来接我去医院。”
我虚弱地闭上眼睛,气若游丝道:
“我好像是流产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,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焦急的声音,我眼前一黑,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。
再醒来时,医生告诉我,是先兆流产,已经没了胎心,需要做清宫手术。、
出了手术室,夏夏抱着一束向日葵在等我:
“姐妹,孩子就这么没了,婚姻也不要了,你真的能舍下叶序之吗?”
***效已经过了,我疼得脸色惨白,却依然扯起嘴角笑了笑。
孩子,看透叶序之后我就没想再要,他不配。
和叶序之的六年婚姻,现在就是一场笑话。
“是叶序之逼我不要的。”
我说。
“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,既然你想清楚了,我们的金牌律师一定会守护好你的利益,是不是啊,大帅哥顾峥先生?”
夏夏身边的顾峥点头道:
“当然,绝不会让那孙子多拿走你一毛钱。”
“离婚协议我会尽快帮你准备好,不过咱们也得做好打官司的准备。”
我感激地对他道:“谢谢,那就拜托你了,顾律。”
无论是在酒店门口的事,还是帮我离婚的事。
顾峥明白我在说什么,对我灿烂一笑:
“不客气。”
休了一个星期病假,叶序之完全没联系过我,我当然也不会主动去联系他。
上次的事后,我的项目就被他给了别人,我去不去上班当然也就无所谓了。
我回公司去销假的时候,又跟林沫儿狭路相逢了。
她一脸得意地堵住我的去路,眼睛里闪着挑衅的光:
“听说姐姐请病假了呀,这么快就回来了,孩子没保住的话怎么不多休息一段时间呢?”
我猛地看向她:
“你是故意的?”
所以她假摔根本不是争宠,是知道我怀孕了才搞了那么一出?
林沫儿故作惊讶:
“真的没保住啊?哎呀,这可怎么办呢,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而已,没想到姐姐会站不稳呀……啊!”
林沫儿捂着被打了耳光的脸,对我怒目而视,张嘴还没说话,却突然变了脸色,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:
“哥哥救命,我好心关心姐姐,她反而打我呜呜呜呜。”
叶序之从我身后走出来,心疼地查看林沫儿的脸,然后一脸不可理喻地对我道:
“周知意,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?!没病请假就算了,公司不是你能胡作非为的地方,想吵架想打架都滚远一点!”
我没错过林沫儿获胜者的笑容,她做着口型对我道:
“你玩不过我的。”
我冷眼睨着面前的两个人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脏东西配脏东西,我祝他们天长地久,可别流到市场上祸害他人了。
回家给自己炖上鸽子汤,我回到卧室里躺着。
身体虚弱就容易困,我一觉睡到了晚上。
养好了精神,我精心给自己叫了一份营养餐。
晦气的是,跟营养餐一起进门的,还有叶序之。
我装作看不见他,自顾自摆好饭菜,又给自己盛了碗热汤。
叶序之一进家门就奔向厨房准备热牛奶,看见桌上的饭菜后,他表情微变,把牛奶放回冰箱,语气里带着久违的温和:
“谢谢你给我炖的汤。”
我拂开他的手,端起汤喝了一口:
“这是炖给我自己的,跟你没关系。”
叶序之伸向汤碗的手扑了个空。
他脸色变得极快,冷着一张脸道:
“周知意,你明明知道我胃不好。”
我又喝了一口美味的热汤,毫无波澜地开口:
“我是知道,所以我每天下班后,明明累的要死还要亲自下厨,照着问医生要来的食谱做饭给你吃,就是为了让你能少难受一点。”
可我得到了什么?
是你在外面陪别人甜蜜恩爱。
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守着热菜一点一点失去温度。
就如同我对你的心。
曾经如岩浆般沸腾,最终还是活生生地熬凉了。
我平静地继续道:
“但那都过去了。”
“现在你有林沫儿了,去找她照顾你的胃吧。”
看我无动于衷地吃饭喝汤,叶序之脸色难看地盯了我一会儿,最终不声不响地回了厨房,自己热了牛奶。
等吃饱喝足回到卧室,叶序之已经洗完澡靠在床头,破天荒地没对着手机傻笑。
见我进门,他立刻起身迎了过来,目光炽热地凑到我耳边低声道:
“今晚我们都早点睡。”
我伸手推开他。
他却不依不饶地重新靠近,搂着我的腰,温柔得不像话:
“我们俩好久没一起睡了,咱们要个孩子好不好?嗯?”
他低下头就要来亲我,被我躲过后突然失去了耐心,生气地把我按倒在床上,不有分说地要把手伸进我上衣。
我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。
叶序之满脸怒意,但依旧在克制:
“周知意,你是我结婚证上的老婆,我想跟你要个孩子怎么了?好,就算你因为林沫儿不高兴,也要有个度!”
我迎着他的目光,语气没有一丝起伏:
“叶序之,我说了,我要跟你离婚。”
“你想要孩子就去找别人,肯定有人上赶着给你生。”
叶序之像在怀疑自己的耳朵,咬着牙道:
“你说什么?你他***再说一遍?!”
“我要跟你离婚。”
叶序之好一会儿说不出话,最后气极反笑:
“你想好了?”
我坚定地看着他:
“当然。”
他翻身下床穿好衣服,满脸都是嘲笑:
“又从哪个网友那儿学的新花样?你也真是不嫌累。”
卧室的门被叶序之摔得震天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