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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火被扑灭后,消防队告诉我,没有找到任何人为纵火的证据。

是别家祭祖烧纸钱的火星子落在我家的坟地上,引发了山火。

我一个人跪在被烧成一片黑灰的坟地上。

看着连一点骸骨都找不到的家墓,捂着脸痛哭出声。

苏琦的嗤笑传来,我猛地回头,怨恨地盯着她。

“苏琦你这个黑心肝的白眼狼,他们可是爱护了你二十年的家人啊!”

她丝毫没有受到良心的谴责,无所谓般看向我。

“周暨,你错怪我了。我怎么会狠心地让他们尸骨无存呢?”

“火烧起来之前,我把骨灰都收起来了。”

“只要你替远舟认罪,进牢里蹲着,我就重新选一块风水宝地给他们重新下葬。”

我怒极而笑。

苏琦竟然为了何远舟,用家人的骨灰来要挟我!

我和家人多年的宠爱真是喂了狗了。

可我已经别无选择。

只能跟苏琦到警局,承认所谓的犯罪事实。

我被关押起来,等待审判。

拘留所里,其他犯人得知我挖坟烧山的罪行,对我十分不屑拳脚相向。

说从未见过我如此道德沦丧的坏种,连死去的亲人都不放过。

就连狱警也恶心我,故意分给我馊臭的饭菜,让**最辛苦的体力活。

其他犯人放风时,我要刷全监舍的厕所。

两名监督的狱警,鄙夷看着我骂道:

“黑心烂肝的孽种,扰死人安息,呸。”

“这种人还有什么改造余地,应该直接枪毙!”

“至亲骨肉的骨灰当成垃圾扔掉,简直丧尽天良!”

我闻言,全身僵住。

随后疯了一样要求会见苏琦,质问她为什么不守信用。

“你说了要好好安葬爸妈和哥哥的!为什么!”

苏琦还没开口,何远舟从她身后走出来,狞笑抢答:

“不好意思哦,是我喂狗的时候不小心,把你家人的骨灰和***混到一起了。”

“狗啃完就扔了,估计早就和垃圾一起发烂发臭啦。”

我抓着栏杆,绝望咆哮。

“苏琦你答应只要顶罪就会安葬好他们的......”

她眼神冷漠,“人都死了还讲究这些做什么?远舟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他们死了还能帮上点忙,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
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,我痛苦不已,悔恨自己没能留下家人的任何东西。

忽然,脑海里闪过深埋在祖坟下装着功勋章的箱子。

那是他们给我留下的最后遗物,也是我伸冤的唯一希望!

我提出在审判前,最后去祖坟祭拜一次家人。

出于人道主义,监狱同意了。

我跪在空旷的墓地,徒手扒开被烧黑的泥地。

直到十指磨平,指甲里流出血来,终于挖出了小小的铁箱。

我打开着箱子,借律师的手机拨出父亲放在箱子里面的号码。

随后掏出功勋章,在空旷的山野间悲嚎:

“我父母兄长,为国牺牲,功勋埋骨,如今九泉之下却不得安息!小人当道,却无人能为我伸冤!”

苏琦突然冲出来,大吼着让狱警抓我回去。

还要来抢我手里的功勋章。

我被狱警扑倒在地,腥臭的泥土塞了一嘴。

突然狂风大作,坟地被发出巨响的庞大机械笼罩。

一辆迷彩色的军用直升机,从天而降!

所有人愣在原地。

两个狱警面面相觑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慌和无措。

“这难道是......”

“我们没看错,这是部队专用的军方直升机!”

他们咽了下口水,不约而同地看向我,突然松了手下的力气。

原本躲在暗处看戏的何远舟,带着他的打手们窜出来。

何远舟笑得无比狂妄,一脚踩住我的手。

“周暨你真是搞笑啊,这是掏空家底搞的阵势。”

“还挺逼真的,是不是全家的棺材本都用上了啊?”

就在他命令打手们对我动手的时候,一声威严的怒喝阻止了他。

“都给我住手!”

直升机上面跳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男子。

两人都身穿便服,只是背脊挺拔,一看就受过严格训练。

“哈哈哈!”何远舟大笑出声,指着我笑弯了腰。

“周暨,怎么军用直升机都出来了,不搞两套军装啊。”

“这两个演员也太不专业了,你可别给他们结账!”

他丝毫不掩饰阴阳怪气,身边的打手也哄堂大笑。

年轻男子沉着脸,举着手机问道:“是谁打的电话?”

我的援助律师不知所措,颤着手捡起被摔在地上的手机。

“是我......”他举着手机,迅速指向我,“但电话是他拨的!”

费力抬起头,对上了中年男子的眼神。

他蹲在我身上,皱眉打量我。

我被何远舟踩得满脸红肿,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来。

可他的面容,却是异常地让我感到熟悉......

我嘶哑着声音开口:“这是父亲临终前留下的号码。”

“让我有困难的时候找这个人......”

被我死死护在怀里的功勋章沾满了泥土,我扯出一枚氧化了的奖章,递到中年男子面前。

他脸色一震,眼眶瞬间泛红。

“这是,这是周冲的二等功奖章!你......”

“你是他的儿子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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