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。反正民间不知道。”她笑了笑，“我在民间的名声不好。”

司马衷忍了许久，还是落下泪来：“是我不太中用，连累阿姊这个时候还要为我们打算。”

贾南风摇了摇头，眼中蓄着泪水：“是我该抱歉，这下，恐怕真要连累你同我做个昏君妖后，受万世唾骂了……”

“能与阿姊生同衾，死后史书留名，你我二人的名字千秋万世也会写在一块儿，于我已是天大的幸事。”

都道是蒲苇韧如丝，磐石无转移。

他只一心与她在一起。

她终将心里话说了出来：“来世，你莫要生在帝王家了。”

他本不该被牵连这天底下最诡谲狡诈的名利场。

他却说：“只要能遇见阿姊，生生世世生在帝王家，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
默了默，他又说：“不论阿姊信与不信，我此生只有过阿姊。”

贾南风不再说什么。

贾南风长久的看着他，最终抬袖，饮下了那杯金屑酒。

眼前是废太后杨芷死前发下的誓，那女人已在族灭时半疯半癫，她大笑着：“我诅咒你，贾南风，你会遭遇和我一样的困境。你贾家也会被***，受万世唾骂，你不得好死。”

贾南风笑了笑，看着眼前的男子，吟唱着前朝那位貌美惊人的皇后所作下的诗：“众口铄黄金，使君生离别……”

她口吐鲜血，趴于桌面，再无气息。

在最后的冥冥中，她听见了一声“阿姊”。

她想要再说些什么，却再也说不出了。

公元300年5月13号，一代妖后贾南风死于金墉城。

15

我抬头，看见她已经醒了。

她坐在长藤椅上，翻着书，翻了两页，没兴趣的丢下。

那页面上，不过是对一位女子的后世评价。

司马炎：贾家种妒而少子，丑而短黑。

虞世南：贾后天性凶狡，以凶狡之性，役下愚之质，犹纵烈火而燎於原野。